就这样,我与雪山面对面地注视着。
前天,沿湍急的岷江上行,几个小时之后,当我无意中往车窗外后方看去时,一道风景“倏”地吸引着我的目光——车后,在青栩栩的山的背后,仿佛是挂在天边的,远远露出一片三角形的雪山,像一个穿着洁白衣裙的少女,宁静,端庄,飘然而至。我禁不住激动起来,忙唤醒车里的同伴一起观看,直到转过山口,那雪山被挡住了,我的心仍在一种激动之中。
终于,要跨越一座海拔4800多米的高山了,下意识里,我感觉要发生点什么,心中有着一种期待。
早上出发之前,朋友曾一再叮咛,过高山垭口时千万不要打瞌睡,否则,有生命之虞。对着车子在盘山路上左旋右转,渐渐提高,有的人还是禁不住瞌睡虫的袭扰,加上逐渐出现的缺氧感觉,昏昏沉沉地睡去。
刀郎沙哑着嗓子,喋喋不休地述说“2002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有些晚”,我却大睁着双眼,贪婪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,车窗是活动的画框,窗外是变化着的油画,没有雪,没有树,没有草,没有村庄,更看不到人烟,除去偶尔有一辆汽车交会而过,接着便是死一般的寂静。不知怎的,我的心却跳得快了起来,一种企盼在心头充腾。